我在俄罗斯过关

5年前的盛夏，我曾赴俄罗斯访问；新世纪元月29日，我又于严冬之际访问了俄罗斯。应该说，俄罗斯5年间的进步是明显的。但突出的印象是关卡多、过关难，甚至比冰天雪地的严寒更为难耐。

当飞机飞近莫斯科时，同机做生意的中国人就开始议论如何应对出关的盘查了。总的意思是：机场海关对中国人的盘查特别严苛，故意刁难、无事生非是家常便饭。一位做服装生意的温州人问了问我们一行3人的情况，就断定说：“你们出关肯定会遇到麻烦。”我们含糊听之，顿生忐忑。

走下飞机，验照出关，那位温州人自己先被拦了回来，理由大概是护照签证印鉴不真切、有伪造嫌疑。接着，我们团中的王先生走到窗口，他是因私护照，俄国女士的问话一概不懂，支支吾吾就被一位女士领了回来。

轮到我出马受检，由于持有公务护照和挤出几句生硬的俄语，总算开恩放行。我的另外一位同伴曾在俄工作过，语言自然没有问题，但海关人员怀疑他签证延期的合法性，也被生硬地顶了回去。此时是莫斯科时间下午4时半的样子。

当签证的合法性无可怀疑之后，俄海关人员的借口是：“邀请你们的单位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
这真是白日说谎，邀请我们的单位在彼得堡，当然不可能驱车来莫斯科接我们；再说，在北京俄罗斯大使馆办签证时已经进行过严密的审查，俄海关人员应该相信自己的使馆；再则，我们3人的邀请单位相同，为什么放我一个而卡住另两人呢？

我先是取了我们3人的行李，然后在无奈中等待，与我的同伴隔关相望。这一航班被拦截的中国人一共6位，除我的两位同伴外还有两男两女，那4人都有朋友在外边接站，两边急得抓耳挠腮。而由于共同处境，我也和两位接人的同胞聊到一起了。

A先生似有类似经验，说：没什么了不起，最后统统会放人，只不过敲诈一下；B先生听了，赶忙打听通融的价钱。

一个小时过去了。夜幕悄悄降临，黑幕渐渐展开。一位机场警察悄悄靠近我们，用俄语同我们讨价还价。

“每个人900卢布，我可以帮你们把人带出来。”现今俄罗斯，1美元兑换28卢布，3卢布相当于1元人民币，900卢布大概合300元人民币。

急不可待的B先生认为不贵。当即答应，几分钟后，那两位女士就放了出来。

A先生似乎要和警察僵持一下。他同我攀谈，向我介绍海关“猫匿”放人的方式：一是周围人少，直接放人；如果人多眼杂，就装模作样地把人像犯人那样地押出机场，到无人处放掉———他们决不会让你返回北京的，那他们就白忙活一场了———至于敲诈到的钱，肯定是里外有份儿的。

A又和警察嘀咕，每人的费用降到500卢布；问我如何，我回答是“身上没钱”，这是实情，我们的钱在同伴那里，如果我身上有钱，900卢布的哑巴亏我宁愿认了。

毕竟我们同行的T先生不是等闲之辈，此君在俄工作多年，身上还有同俄领导人在一起的照片。当他亮出之后，海关人员大吃一惊，连问“为何不早说？”T先生冷冷地说：“我不知道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？你们没有给我机会。”对方连忙道歉，将人放出……

在俄罗斯，无论是过关还是在其境内经商、旅游，中国人常常是被罚款、敲诈的重点对象。我们在莫斯科一家饭店退房时因为“一块毛巾脏了”被罚80卢布；在火车站，因为1人吸烟罚款50卢布等等。我们返回的时候，在机场也因填写出关单用英语还是俄语的问题受到刁难，颇为不快。